“原因有很多。”苏珩没有躲避,他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
祁知延不喜欢酒味儿,但是当他浑身上下,甚至喷出来的气息都是酒味的时候他就不觉得难闻了,祁知延很少为难别人,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在为难苏珩时,摆了摆手,让他不用说。
“不用说了,咱们散了吧。”祁知延撑着膝盖起来,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步,苏珩关注着他一举一动,看他步伐不稳,上前托着他的手臂道:“你要睡了吗?我扶你上去。”
他突然靠近,祁知延是慌乱的,他的手脚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,意识到他们的距离过近,他反手推了推苏珩,却触电一样缩回来。
真实接触到眼前的人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,布料和肌肤都是柔软有温度的,尽管只有一瞬间,他还是感觉到了。
祁知延的鼻尖嗅到除了酒味以外的清香,他很丢脸地意识到:自己喝醉了。
祁知延更沮丧了,才喝了几口啊,为什么那么丢脸?还是在苏珩面前丢脸!
“我不用!谁要你扶!”祁知延甩开苏珩。
苏珩稍微用了点力气,把祁知延拉近跟前,握着小臂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,他们的上半身一下子就贴近了,祁知延脚下实在没什么力气,几乎是扑进苏珩怀里的。
他们身高差不多,如果不是站立的位置错开了一点,脸上触碰的地方就不是脸颊而是嘴唇了。
然而也足够祁知延心悸不已。
苏珩好像笑了声,他稍微分开两个人,伸手拍拍祁知延的后背,然后扶着他的肩膀同他朝楼梯那边走,“你喝醉了,既然不想吃就赶紧回去睡觉,要是不舒服我给你拿醒酒药。”
祁知延低着头,看着他们步调一致,苏珩走得很慢,对方手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,苏珩跟以前一样好,可能是成为家人了,他对自己更热切了。
但是祁知延不喜欢,谁会欣喜自己还喜欢着的初恋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成了他继子呢。
他们这个姿势太亲密了,上楼梯的时候苏珩的手已经从他肩膀转移到他腰上了,这个姿势会更方便一点吗?祁知延不解。
他应该推开对方,但是又贪恋苏珩的关心和触碰,那是酒精放大了他的欲望。
楼梯的感应灯开了,祁知延的脚步有点沉,脑袋比刚才更晕。
“这酒后劲儿大,”苏珩侧头看着他,说话时气息轻轻地喷在他的侧脸,“刚开始喝觉得没什么,上头了就晕了。”
祁知延听着耳边的声音,羽毛似的划过他的耳边,他们上一次靠这么近,距离现在大概两年多三年了。
那次放假,一帮年轻的学生去烧烤,加上苏珩几个学长学姐,开开心心地出发,到了河边的时候祁知延不小心绊倒石头扭伤了脚踝。
疼是疼,但祁知延觉得不算什么,只是遗憾地跟同学说这顿烧烤他吃不了了。
话音刚落,苏珩就匆匆赶来,推开其他人,脸色阴沉地蹲下小心地托着祁知延的小腿,看他伤得怎么样,他只看了一眼,眉头又皱得更深:“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他比伤者本人还紧张和小心翼翼。
“不用你!”祁知延立即拒绝,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苏珩的手。
可能是他拒绝得太快,语气太过生硬了,其余人看着苏珩的眼神或多或少都有点怪异。
“不用,不算大事儿,难得放假出来玩,我自己去就可以了,还剩一条腿可以跳着走,不想耽误你时间。”祁知延赶紧解释,用笑冲淡有点僵硬的气氛,但是疼痛让他的笑很不自然。
就算要人陪同,也不应该是苏珩,受伤生病得到喜欢的人照顾,会让祁知延越陷越深,他很清楚,所以拒绝一切和苏珩深入接触的机会。
拒绝并不是为了让苏珩难堪,他不想这么做,可总是弄巧成拙。
被拒绝本来就让人难过,从前祁知延害怕别人拒绝自己,所以拒绝别人,他害怕自己难过,却没想过别人也会难过。
苏珩抬头瞪着他,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,但他只是别开脸,叹了口气,一句重话都没说,无奈地看着祁知延说:“我陪你去,反正我不爱吃烧烤,我先叫车,你别动,不要说不了,推来推去浪费时间。”
于是去医院,看病,回宿舍,苏珩就像现在这样扶着他,那时祁知延再次认识到苏珩的细心和温柔,尽管他有点控制欲,但祁知延不反感。
那一天他们没有怎么交流,苏珩态度很好,还是会笑,但祁知延知道他心情不好。
当天晚上祁知延就在网上寻求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理智的方法,结果无解。
更何况他的喜欢本就是从冲动开始,如果他能做到理智,就不会喜欢任何人,包括他在知道苏珩成了自己后妈,有种责备的心里,这不应该,但是难以控制,就像喜欢苏珩一样。
回到床上,祁知延才从回忆中抽身,苏珩没看他,在一边帮他掀开被子,完了才看着祁知延,示意他躺进去,祁知延舔了舔嘴唇,觉得口舌干燥,可能是喝酒的原